蔡宗鹏,历史学院22级学生。书籍是我精神和肉体的养分,文字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诉说。喜欢一切美好以及逐渐美好的事物,并愿意让其永远留下来。我相信:“沉沉的黑夜都是白天的前奏。
《人》
我被优越的环境同化,变得懒惰
自以为是的优越感,在蠕动
站在思想的高肩上嘲谑。一个罪犯
伸开五指就想当荒谬的主人。荒谬
你在肥沃的泥潭里挣扎,不再麻木
挣脱头顶支配的线。在攀爬
在荒诞的俗成中,被物化、矮化、附庸化
我是父亲、丈夫、男人……
你是母亲、妻子、女人……
代表自然赋予的责任
本质却是人
显性与隐性,是人的本性
将掌控者和所属物
赋予人。是肮脏且丑陋的词汇
有一杆天然平衡的称
是自然创造人时的美学
动物们都在敬畏
《悲恸》
一
对世界而言
星星是夜空最亘古的底色
大洋中海鸥落脚的小屿
沙漠里形似月牙的一弯泉
末路人最后的抓手
对于星空而言
我们是施暴者、破坏者
自以为是的征服者
二
呼唤是夜里悲伤的梦,悠远再悠远的哀鸣
我们抛弃喧闹与燃烧的灯火,带着敬畏启程
脚步蔓延至木板桥的更幽暗处
在独居城市的乡野中寻觅仅存的夜
赶上流离的星光,目睹了一场悲剧:
昔日代表现代的遗迹,死亡后依旧突兀
残存的水泥钢筋被树木包围,抽打
头顶的雾霾和霓虹被黑夜消散殆尽
断壁残垣间遗落着星星破碎的躯体
我们用泪水捡起满地的悲恸
牵起手虔诚祷告:
愿黑夜是黑夜
星星是星星
《峡群行》
心跳,是寂静中的一声鼓雷
迈着石子滚落般慌乱的步伐
强行加入鸟鸣和流水的协奏曲
我是不和谐错位的音符
云杉、青扦、茶麓子——
在深山草甸,柔软的温柔乡
我是遍地撒泼的地瓢儿
娇小的外表,一颗铁红的心
望她,瞳孔孕育着生机
一片绿色的汪洋
听她,机器燃烧的嘈杂殆尽
似与佛对话,耳边只剩平静
轻抚她,掌心是早起的露珠
脚底沾满敬畏的泥土
今日。峡群
待我温柔似卿
《我与山》
一
把锁链赋予山,周遭都是牢笼
我是山心的石子,失去眼的翅翼
一次次迷路,撞破脑袋
把太阳赋予山,空气中都是笑脸
我是山头的晨光,口衔泥枝的母雀
一遍遍出发,翻过大山
把自己赋予山
山脚是我,镶满绿色的流水
山腰是我,阴坡不化的积雪
山顶是我,风雨燃烧的顽石
二
荒山,哪有直达的路?
不必故意寻找捷径,被赶上山
我踏着牛羊的脚印,蹒跚而上
趁着泥土松散的瞬间,落稳另一只脚
在棘林中穿梭,跳跃
脚步慌乱,没有章法
像极了死前的鹿
生活如荒山,少有捷径
在纷繁的世事间穿梭
在复杂的人脸上跳跃
辟一条上山的路
三
各色的鸟儿揶揄着外来之客
我当它是欢迎的乐章,常客般自然
享受着顶部的凉风,我半瘫坐在山顶
喘息声和双眸充满贪婪
昨夜的雨在阳光下自由挥发
山底的油菜花沾满这水胭脂
是精心装扮后的模样。山雾中的女子——
鹅黄中带着一丝娇贵,绿得朴实自然
经脉中流淌着生命的颜色
翠绿的气息灌满心和眼
《地基》
满是翠绿生命的房屋下
有一块不见光的地基
他是筑进长城的骨血
甘心猝死的工蜂
和父亲掌心的裂纹
土壤,湿气的盘剥
他的肌肤不再完整
但还不能坍塌,命里只有担负和顶立
重压,嘴角渗出太阳的那抹红
是住进眼睛里的慈祥
手掌拖起的明天